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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丑嘴不甜,脾气不好还没钱。

《最温柔的暴徒》系列·《hiding face》(上)


我永远是你言听计从的,最温柔的暴徒。

EC的各类au,详情参考:

https://satellite286.lofter.com/post/204d8c6e_1c62a7194

二十岁出头警官Erik  x    八岁左右受害者Charles

脸。

Erik问Charles的所有问题都没有得到答复,除了这一个。他问他,“最不该看到的,如今最难以忘怀的是什么?”

“脸。一张脸。”孩童几日来木木的脸上终于有了表情,他蓝色的瞳孔震颤着,“那脸对着我。”

Erik毛骨悚然。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知道那是谁的脸,他几乎要打断他。

Charles接着说了下去。“楼梯间很阴暗……就在二楼。我听见了爸爸妈妈上楼的脚步声,我开门去迎接他们,可是,”

小孩子用他所能想到的词汇去描述,回忆令他痛苦,恐惧不堪。

“可是我在下楼的时候听见了尖叫。妈妈的。然后是爸爸的。”

“我先看见了血,然后就在楼梯间阴暗的角落里,一张脸正对着我。我透过扶手看他,他也抬头看着我。他……”

“Charles。”Erik终于打断他,小孩茫然的从回忆里抬起头看他,无法停止:“他的脚下是妈妈的脸,妈妈也看着我,可是她不眨眼睛。……还有爸……”

“Charles!”

Erik有些失态的呼喊他的名字,然后立即后悔了。这种和小孩沟通挖掘心理创伤的事他根本不擅长,他看着Charles又低下了头——Erik在心里狠狠骂了一句脏话。

Charles的父母在三天前一个没有月亮的晚上死于一个阴暗的楼梯间。死于一个疯子的刀下,死于统共三十七刀。

刀刀入骨。

Charles三天没说话了,除了刚才。

Erik从医生那里得知这孩子不做噩梦,因为他根本无法入睡。什么都在折磨他——死亡,恐惧,还有他所说的,那张与他对视的脸。

“听着,Charles,”Erik略带歉意的站起身,蹲到他的面前,“我很抱歉。”

他伸手握住Charles还肉乎乎的,柔软的手:“你需要一个人保护你,和你谈心。我们会帮你讨回你所失去的东西,Charles。听我说,你愿意和Emma姐姐在一起呆几天吗?”

Charles看着他,蓝色的瞳孔微微透明。“你可以帮我讨回妈妈吗?我想她了。没有她给我讲睡前故事,我睡不着。”

“还有爸爸,能帮我一起要回来吗? 谢谢你。”

Charles的询问呃住了Erik的喉咙。他不成词句。

“今天太晚了,我们就不回医院了好吗?”Erik对他牵扯嘴角,“今晚是Emma姐姐值班,她会陪你的。”

他把Charles抱起来,他的腿软绵绵的,像一摊死肉。一个八岁的孩子和一个持刀的疯子。Charles从三楼跳下才难逃一死,但难逃瘫痪。

他把Charles抱进给值班警察准备的休息室,尽管是夏天也把被角给他掖得死死的——下意识的举动。

“晚安,Charles。”

当Erik临走前进来检查他睡得是否还安稳时被黑暗里的蓝眼睛吓了一跳。

“我睡不着,先生。”

“你可以叫我Erik——”他挠了挠头,“一个睡前故事怎么样?”

他走到他床头坐下,抚摸他的头发:“small in tonight' bedtime  story  asks  a  lot  of  questions。would  you  like  to  hear  about  him?”

“yeah。”

Erik沉思了一会儿,然后清清嗓子,低声开口:

“small感到阴郁又黑暗。他又丢又掷,乱搞破坏——横冲直撞,大喊大叫。”

“我的老天,large说,这是怎么啦?small说,‘我是一个阴郁暴躁的小small!根本没有人爱我!’ ”

“ ‘噢,small, ’ large说,‘无论你是否阴郁,我会永远爱你。’ ”

“small说,‘如果我是一只灰熊,你会爱我吗?你会在乎我吗? ’ ‘当然了,’ large说,‘无论你是不是灰熊,我都会永远爱你,不计其他。’ ”

“ ‘如果我变成一只小虫,你是否还会爱我, 将我相拥?’ ‘当然会了,’ large说,‘无论你是不是小虫,我会永远爱你,不计其他。’ ”

“  ‘不计其他吗?’ small笑着问,‘如果我是一只鳄鱼呢?’ ”

“large说,‘我会把你紧紧拥抱,每天晚上哄你睡觉。’”

Erik的声音低沉悦耳,略带笑意,“所以你该睡觉了,Charles。”

Charles的头在他的掌心里蹭了蹭,“所以我是small,你是large吗?你会每晚给我讲故事吗?”

“不是的,Charles。”Erik低头看他的蓝眼睛,“small是你,但large不是我。”

Charles将头埋进被子里。Erik把他拎出来:“large也是你,Charles。”

“但我会每晚给你讲故事的。晚安,Charles。”

“晚安,Erik。”

Erik准备回自己的小公寓,Emma叫住他:“刚才他说的话你记了吗?”他和Emma负责这起案件的取证工作。

Erik摇摇头:“抓不到的,都是徒劳。”

“我们有丰富的定罪证据,但这个人的指纹甚至没有入库。他天生就是流浪者,Emma。”



一切如Erik所言,案件不告而终。

自从那晚后Charles就拒绝回到医院,Erik也履行诺言每天给他讲一个小故事,有时甚至陪他一起睡在警局。

当Erik告诉他他无力替他讨回父母,甚至连那张脸也找不到的时候,Charles很平静。他只是抬头问他,“那个故事没有讲完对吗?Erik?那个小small和大large的故事。”

“你可以讲完吗?Erik?”Charles的蓝眼睛无声地留下眼泪。可Erik觉得那不是眼泪,那是生命的甘露,是圣水,是温泉。

“你不想去孤儿院,Charles。”Erik拥抱他,“我不会讲完的。”

“事实上永远也讲不完。”

Emma目瞪口呆。“你不会……”她语无伦次,“你考虑清楚,Erik。”

Charles搬进了Erik的小公寓。但他不喊Erik爸爸,或者叔叔,甚至是哥哥。他就喊他Erik。很清脆的,

“E——Erik!”

“Charles!!!那是剃须刀,不能用来剃头发!”

“拜托Charles,牛奶可以补钙,给我喝完!”

“不要骑着轮椅横冲直撞!我的警服……shit!!”

Erik每天都要去警局,傍晚回家。有时也会有紧急任务,会出差,会受伤。会骂骂咧咧,满嘴脏话。

但他总会尽力在Charles入睡前给他讲一个睡前故事,从八岁到十七岁。

Charles坐在轮椅上也阻挡不了他的长大,慢慢长成一个长手长脚,清秀纤细的少年。

Erik没有变,Charles却迥乎不同。
但也可以说,Charles没有变,Erik却迥乎不同。

“Erik——”Charles很哀怨。Erik不再环着他睡觉,有的时候甚至克扣他的睡前故事。

不再给他吹头发,不再把他的头发揉成一团哈哈大笑,甚至不再亲吻,不帮他洗澡——而是专门给他买了一个浴缸。

“Erik——”Charles又哀怨的叫了一声。他拦着Erik不让他出门,因为他不给他离别吻。

“Charles,拜托,你是个大人了。”Erik总是这样搪塞他,Charles只是不满的嘟起嘴,“kiss,kiss。”

“kiss,kiss。”

Or  right。

Erik认命的俯身在他额头上轻轻亲吻,Charles高兴的用轮椅转圈圈。“bye,Erik。”

他没有注意到Erik的脸红了。

“……bye,Charles。”

晚上Erik坚决的要求Charles去另一个房间睡觉,表示不去就克扣他的故事。

“E——————irk!”Charles最近总是被他搞得委屈巴巴,自从他过了那见鬼的十五六岁生日开始。

“No way。”Erik一副不可商量的表情。“两杯牛奶,没有拥抱,没有告别吻,没有……”

“Or right!”Charles视死如归的打断他,抱着被子气呼呼去了隔壁。

到了半夜Erik也睡不着。他听见隔壁Charles均匀的呼吸声,满心愤恨:

这小兔崽子睡的这么香。

又翻来覆去了好久,他才得以浅眠。

Erik做了一个梦,梦里是Charles在尖叫,无助而惊恐。他被梦惊醒,恍惚间听见隔壁Charles真的在尖叫。

他跌跌撞撞的冲到隔壁开灯,看见Charles蜷缩在角落里颤抖,他连忙唤醒他。

Erik用力拥抱他,绵密的吻落在他微汗的额头上,眼睛,耳朵,脸颊,“all  is  well,Charles。”  “i am here。”

“Charles……Charles!”

Charles还在颤抖。他捧着Erik的脸,这是他八岁之后第一次流眼泪: “ 脸。”

“Erik,脸。”

Erik心里如遭锤击。就那样轰的一声,打下来一道心雷。

九年前那个夏天的晚上,八岁的Charles对二十岁的Erik说,“脸。”

没有月亮的晚上,阴暗的楼梯间,滴滴嗒嗒的鲜血。他站在三楼的阶梯上,那张脸站在二楼的阶梯上。他们之间相隔不到两米,他看着那张脸慢慢转过来,然后他正对着那张脸,那张脸正对着他。

九年后十七岁的Charles对二十九岁的Erik说,“那张脸,Erik。他呆在那个阴暗的楼梯转角……从未离去。他长在那里,Erik,他在等我,他注视着我,他……”

电话铃响了。Erik的电话。

“Erik?”

“是我,Emma。”Erik犹豫了一瞬,没有按免提。

“紧急报案,Erik。一家三口,三十出头的夫妇和一个六岁左右的小男孩被捅死了。”

“今天晚上十点半左右,死在家门口的楼梯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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